<aside> 🥀 場景#20

一位LI生病了,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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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怎麼是你。」

帕特里克把身後的門掩上,「聽說你身體不適,但又快速打發走了王庭請的醫生。我向王子殿下稍微了解過情況......」

坐在畫室窗口吹風的貝澤爾從他進門開始就警惕地一掃尾巴,把它繞在椅子腿後面。他接連幾天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彼得被他「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好起來的」一番搪塞後還是有些不放心,而看診的醫生們除了發現他體溫偏冷以外,目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陽光經過,帕特里克隱約看到幾段缺失的鱗片反光。

「......我想我可能對這種症狀有點頭緒,貝澤爾,」他說。

貝澤爾用他十分熟悉的眼神盯著他,然後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收起了冷淡和慍怒、慢慢露出一個微笑,「既然連金枝主教都這麼說,再不接受您的關心好像就是我不領情了。您坐過來吧。」

蛇用雪白的指尖點點身邊的座位。帕特里克強裝鎮定地把藥箱擋在身前走過去,惹得貝澤爾發出一串輕笑,「別怕呀?我還病著呢,要對病人動手動腳的不也應該是主教大人您嘛。」

開玩笑,就算患病,以他的身手,畫室裡隨手一件物品都可以是足以致帕特里克於死地的兇器。

貝澤爾第一次像調侃他人那樣跟他說話,但這並不讓帕特里克感到更安心。他閉了閉眼,決定開門見山,「請讓我看看你的尾巴吧。」

他的病患調整了一下坐姿,把那條纖細但肌肉發達的東西放到了矮凳上。帕特里克方才沒看到反光的部分正被紗布裹著,貌似是貝澤爾自己包紮的。他握住它,揭開了其中一卷,看到原本應是黑中透藍的幾大片灰白色蛇鱗。帕特里克試探性地隔著布摩挲了一下它們的邊緣,粉狀的碎屑隨即飄下。

「那,主教大人有什麼見解嗎?」貝澤爾懶洋洋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彼得王子請來的醫生都沒想過要檢查這個?」他問。

「沒有啊,」貝澤爾笑盈盈地看著他,蛇信俏皮地一進一出,「我告訴他們說這是蛻皮,他們就信了。」

還要故作輕鬆嗎?帕特里克心想,有些無奈地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開始逐一解開剩下的包紮,「……好吧,跟我想的差不多。目前看起來還是『石銹菌』中期階段,源頭的鱗片你自己處理過了吧?繼續每天清理、不要再把它裹起來就好。不想碰到傷口的話,我這裡有一些膏藥可以給你。」

他從藥箱裡摸出一個玻璃罐,裡面透明的黏稠糊狀物在蛇族的注視中緩慢地晃動了一下,「薄薄地塗在表面就可以了。成分裡有少許太陽水母,大多數人類會過敏,但在你們的毒素中和能力面前應該沒有用吧。」

貝澤爾愣愣聽他囉嗦完才接過罐子,「你怎麼……」

「草藥學的研究中有接觸到,」帕特里克心虛地別開視線。他怎麼會告訴貝澤爾這是主教飼養取血清用的蛇時發現的常見病之一呢,問就是草藥學。

走之前,帕特里克忍不住問:「為什麼不把你家鄉一些同族的醫生或廚子請過來一起生活?他們能更周到地照顧好你的起居,王子殿下也一定會想辦法滿足你這些需求的。」

「主教大人真幽默,遞出去的禮物怎麼會開口說話呢,」貝澤爾掩笑說道,「謝謝您,請快回吧。再多佔您更多時間,金枝大概會以為您有不測,要拿我問罪了。我可還想睡午覺呢。」

幾天後,蛇妃再次出現在彼得的身邊和公眾的視野裡,與作客的德羅薩切冷王子調笑。二人在宴席桌子的另一端與帕特里克目光相接。貝澤爾眨眨眼,向主教舉杯致意。